2018江苏满分作文及点评《绘画里的杜鹃啼鸣》
绘画里的杜鹃啼鸣
黄永玉有言:“我们只能在艺术里、绘画里,开心地画画,开心地聆听杜鹃的啼鸣。”艺术,有着杜鹃啼鸣的绘画总能让人在平淡或挣扎中找到寄托,在暗淡无光中乍现曙光,“地狱”飞升为“天堂”。
艺术,就是黄永玉关闭地狱之门,通往天堂的那把钥匙,钥匙已经握在手中,天堂还远吗?杜鹃,初夏的信物,咕咕的啼鸣总带着初夏的清凉、高远。
13岁背井离乡,独自闯荡,尝遍人世间的种种苦痛,真如掉进深不见底的地狱:“文革”之中,倜傥风流的学者被迫低下高贵的头颅,曾经的气宇轩昂变成了身躯佝偻……可是再苦再难,黄永玉还是要寻找那非地狱的人和事,苦难中有人给他送鲜花,挨批挨斗中有人替他捏紧拳头,眼露坚毅之光,这就是地狱里的阳光,这就是干涸大地上的雨露。那鲜花,那拳头,那眼神是一种真实的人性之光,黄老将他们画进了自己的画。正如曾处于地狱中的史铁柱所言:即时困难把握推进地狱,那我就好好坐下,唱支山歌给你听,写支山歌给你看。黄老则是献出了最好最美的画,因为那儿有他的天堂,背对着地狱的天堂,地狱里有杜鹃,虽然杜鹃啼血,但吟唱的却是“不如归去”“不如归去”。
他通过这些表达自己对“地狱”的不满、对天堂的渴望,虽然身在“地狱”,画中却有着生命最纯净的气息,却有杜鹃“归去”的无限虔诚。诚如顾城所说:人可以像蚂蚁一样地生活,但更应该像神一样美丽——生如蚁美如神。如此,虽在“地狱”,却千方百计创设了一尊尊“天堂”里的“神”。
他将自己全部融在画里了,画出的杜鹃虽是黑灰色,尾巴上的白色斑点却特别显眼,如冲出乌云的白晃晃的太阳;画出的荷花随风摇曳,如凌波仙子婀娜曼舞,屡屡清香,沁人心脾,超脱了朱耷的孤傲于世,融入了齐白石的灵动滋润,糅进了徐悲鸿的稳重古朴……对他而言,一幅幅画作就是她营造的天堂。画中湘西、苗寨,湘江的水流得缓而长,土家楼上的炊烟里可以凝结母亲的思念,灌溉井边的青草里可以凝聚湘赣文明的幽幽精魂。心中有天堂,才能创造天堂;心中有清亮的啼鸣才有清亮的世界。
当年,黄永玉和表叔沈从文在老家凤凰县闲谈,黄永玉说:“三月间杏花开了,下点毛毛雨……我总想邀一些好朋友远远地来看杏花,听杜鹃叫……”闭着眼睛躺在竹椅上的沈从文答道:“懂得的就值得!”
好雨当春,润物无声,杏花开了,杜鹃叫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