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不是在上戏读书,可能很多事情我会花比较长的时间才能明白。并不是说真正和专业相关的事情,而是那些我们并不觉得学会了能怎样,但是你学不会总是活不明白的事情。
我们有一门专业课,贯穿四年。每一年带你的老师都不一样。我很幸运,第一年小组课是和蔼的孙老头带我。他是个超酷的老头,浓眉大眼,喜欢戴一顶画家帽。每次上课都像一周一聚的家庭聚会,讲作业的同时,大家都要聊聊一周做了些什么有趣的事,百无禁忌,什么都可以聊。
我大一时喜欢我们学校看上去很像浪子的高老师。有一次我一进教室,孙老头突然拉住我的胳膊,我问他要干吗,他笑眯眯地说,给你一个惊喜。我就被他拉着走到另一个教室,他一推门,就把我推进去了。我暗恋的高老师正在上课,我们对视一眼,我紧张得都快尿失禁了。回头看到孙老头,他站在门口偷乐。他刚要跟高老师介绍我,我羞得不行,赶快跑过去跳起来捂孙老头的嘴。我简直是僵直着身体走出那间教室的,孙老头扬扬得意地走在前面,跟我说,你可要记住那一刻的感受,以后写什么见到暗恋对象的戏剧冲突,就把刚才那种感受写进去。
现在想来仍觉得孙老头简直太酷了。
到了大二,从最宽容快乐的孙老头那里,我被分到“神枪手”魏老师的组里。他神枪手的名号得来是因为他看到我们作业最常说的一句话是“枪毙,重写”。刚开始上他的课,我的内心活动简直是我和他只能活一个。
我和好朋友咩咩,课余最爱干的一件事就是偷骂他,咩咩更牛,编了一首《神枪手之歌》,最后还被他发现了。一次上课结束后,他突然叫我们留下,说最近好像很流行一首歌,你们唱给我听听,当时我们就傻了。最后不唱不给下课,只能一组人齐唱《神枪手之歌》。唱完大家很尴尬,愣了10秒他突然爆笑,说很好很好,这种创作热情要放在你们的作业里。
像这样,我的大学里遇到各种风格的小组课老师,比我之后遇到的老板种类还丰富多彩。
有的老师要求跟他交流绝对不能用短信,一定要打电话,他说短信是最能让人懦弱的发明,如果你们都不敢打电话还能干得了什么。有的老师,专门问我们平时看什么电视剧,然后和我们分析。还有的老师喜欢在室外上课,把所有人拉到静安公园坐着讲课,走过去都累死了,圈儿围得太大,一句话喊5遍才能听清。
上戏教给我更为重要的一点是,就做独一无二的你,不要变成其他任何人喜欢的样子,才是你最珍贵的东西。每个老师的态度都是,你以后遇到的人,都比我们难搞一万倍,无论怎么样,你们都得给我受着。
现在有的人即将经历和正在经历大学四年。我想说,对于大学,不要抱太多期待,这四年,不是用来让你寻求意义的,这四年,我们完全可以最放肆。所以,请一定要用尽全力去荒废,用义气交朋友,用真情去爱人,用奋不顾身去快乐,去了解自己,去爱那个永远不会完美的自己。
日本茶道里有一个词“一期一会”,就是说一辈子只有一次相会。大学对我们来说就是这样的存在。
个性是一个人的最大的需要和最大的保障。——英国诗人斯宾塞
一切后果,都是成长的经历。——台湾著名女作家三毛
【适用话题】经历;财富;成长;尝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