拜祭,终究也只是生者的一份安宁。
不是渐行渐远,而是有一天终要重逢。
在暂时里,只有假设性的永久和不敢放心的永恒。
凡是出于爱的急切都是可以原谅的。——龙应台《目送》
理想主义者往往经不起权力的测试。——龙应台《目送》
所谓了解,就是知道对方心灵最深的地方的痛处,痛在哪里。
只有一个人能听的音乐,是一扇紧闭的门。——龙应台《目送》
空荡荡的街,只有我,和那生了我的女人。——龙应台《目送》
在平凡和现实里,也必有巨大的美的可能吧。——龙应台《目送》
修行的路总是孤独的,因为智慧必然来自孤独。——龙应台《目送》
怎么就知道,你活得比我长呢。时间才是最后的法官。——龙应台《目送》
一个人固然寂寞,两个人孤灯下无言相对却可以更寂寞。——龙应台《目送》
文明和野蛮的中隔线,薄弱,混沌,而且,一扯就会断。——龙应台《目送》
世上六十亿人里,没有追求幸福的权利的,可能居大多数。——龙应台《目送》
从哪里来,往哪里去,心中渐渐有一分明白,如月光泻地。——龙应台《目送》
斜坡上的杂化野草,谁说不是一草一千秋,一花一世界呢。——龙应台《目送》
要真正的注视,必须一个人走路。一个人走路,才是你和风景之间的单独私会。
相机,原来不是那么重要,它不过是我心的批注,眼的旁白。——龙应台《目送》
你能想象比‘被物质撑得过饱后的漠然’更贫乏的存在状态吗。——龙应台《目送》
回忆真的是一道泄洪的闸门,一旦打开,奔腾的水势慢不下来。——龙应台《目送》
母亲,是个最高档的.全职、全方位ceo,只是没人给薪水而已。——龙应台《目送》
冬夜的街,很黑,犬吠声自远处幽幽传来,听起来像低声呜咽,在解释一个说不清的痛处。
妈妈是那个搭了“时光机器”来到这里但是再也找不到回程车的旅人。——龙应台《目送》
时间是一只藏在黑暗中的温柔的手,在你一出神一恍惚之间,物走星移。——龙应台《目送》
真正能看懂这世界的,难道竟是那机器,不是你自己的眼睛、你自己的心。——龙应台《目送》
太疼的伤口,你不敢去触碰;太深的忧伤,你不敢去安慰;太残酷的残酷,有时候,你不敢去注视。
春节的爆竹在冷过头的冬天有一下没一下的,凉凉的,仿佛浸在水缸里的酸菜。——龙应台《目送》
中年人的沧桑中,总有一种无言的伤痛。目送生命的逝去,目送生命的远行,却只能目送,无法挽留。
我坐在风暴中心,四周却一片寂静,这是寂寞的感觉,像沙尘暴的漫天黑沙,以鬼魅的速度,细微地渗透地包围过来。
时光,是停留还是不停留。记忆,是长的还是短的。一条河里的水,是新的还是旧的。每一片繁花似锦,轮回过几次。
九十三岁的眼睛和四岁,竟是同一双眼睛。灵魂里,还是那看《史记》的孩子,深情而忧郁的青年。——龙应台《目送》
才子当然心里冰雪般的透彻:有些事,只能一个人做。有些关,只能一个人过。有些路啊,只能一个人走。——龙应台《目送》
贫穷的记忆,在事过境迁之后,像黑白片一样,可能产生一种烟尘朦胧的美感,转化为辛酸而甜美的回忆。——龙应台《目送》
人在天地之间终究是无所凭依的孤独,你真能面对生老病死,就真的明白,在这世间,没有什么可以附着依托。——龙应台《目送》
他的坐着,其实是奔波,他的热闹,其实是孤独,他,和他的政治对少们,所开的车,没有”r”挡,更缺空挡。——龙应台《目送》
我慢慢地、慢慢地了解到,所谓母女母子一场,只不过意味着,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。——龙应台《目送》
如果科学家能把一滴眼泪里所有的成分都复制了,包括水和盐和气味、温度——他所复制的,请问,能不能被称作一滴“眼泪”呢。——龙应台《目送》
对于行路的我而言,曾经相信,曾经不相信,今日此刻也仍旧在寻找相信。但是面对时间,你会发现,相信或不相信都不算什么了。——龙应台《目送》
每一个被我“看见”的瞬间刹那,都被我采下,而采下的每一个当时,我都感受到一种“美”的逼迫,因为每一个当时,都稍纵即逝,稍纵,即逝。——龙应台《目送》
幸福就是,生活中不必时时恐惧。幸福就是,寻常的人儿依旧。幸福就是,早上挥手说“再见”的人,晚上又平平常常地回来了,书包丢在同一个角落,臭球鞋塞在同一张椅下。
有一种寂寞,身边添一个可谈的人,一条知心的狗,或许就可以消减。有一种寂寞,茫茫天地之间余舟一芥的无边无际无着落,人只能各自孤独面对,素颜修行。——龙应台《目送》
人对自然、对生命过度地暴虐、亵渎之后,他究竟还有什么依靠呢。如果勇敢领袖们的心里深埋着仇恨和野心的地雷,敏感的阿拉伯芥又救得了几个我们疼爱的孩子呢。——龙应台《目送》
他好像在听一个不可及的梦想,又仿佛在夜行暗路上突然听见熟悉的声音,轻轻呼唤自己的名字,带点不可思议的向往与情怯:是啊,太湖边,柳树下,线装书......——龙应台《目送》
所有美好的都已美好的过去了,甚至夜夜来吊唁的蝶梦也冷了。是的,至少你还有虚无留存。你说,至少你已懂得什么是什么了。是的,没有一种笑是铁打的,甚至眼泪也不是。——龙应台《目送》
一件事情的毕业,永远是另一件事情的开启。”人生就是如此,你以为已经从一个漩涡逃离,其实另外一个漩涡就在你的脚下。用力蹬一脚,就进去了。所以,不需要对生活太用力,心会带着我们去该去的地方。——龙应台
“所有其他的人,会经历结婚、生育、工作、退休,人生由淡淡的悲伤和淡淡的幸福组成,在小小的期待、偶尔的兴奋和沉默的失望中度过每一天,然后带着一种想说却又说不来的‘懂’,做最后的转身离开。”——龙应台《目送》
我们这一代人,错错落落走在历史的山路上,前后拉得很长。同龄人推推挤挤走在一块,或相濡以沫,或怒目相视。年长一点的默默走在前头,或迟疑徘徊,或漠然而果决。前后虽隔数里,声气婉转相通,我们是用一条路上的同代人。——龙应台《目送》
金门的美,怎么看都带着点无言的忧伤。一栋一栋颓倒的洋楼,屋顶垮了一半,残破的院落里柚子正满树摇香。如果你踩过破瓦进入客厅,就会看见断壁下压着水渍了的全家福照片,褪色了,苍白了,逝去了。一只野猫悄悄走过墙头,日影西斜。——龙应台《目送》
凡事都有定期、天下万物都有定时,生有时、死有时……寻找有时、放手有时,保持有时、舍弃有时。撕裂有时、缝补有时,静穆有时、言语有时。喜爱有时、恨恶有时,争战有时、和好有时”。难的是,你如何辨识寻找和放手的时刻,你如何懂得,什么是什么呢。——龙应台《目送》
我们拼命地学习如何成功冲刺一百米,但是没有人教过我们:你跌倒时,怎么跌得有尊严;你的膝盖破得血肉模糊时,怎么清洗伤口、怎么包扎;你痛得无法忍受时,用什么样的表情去面对别人;你一头栽下时,怎么治疗内心淌血的创痛,怎么获得心灵深层的平静;心像玻璃一样碎了一地时,怎么收拾。——龙应台《目送》
南美洲有一种树,雨树,树冠巨大圆满如罩钟,从树冠一端到另一端可以有三十米之遥。阴天或夜间,细叶合拢,雨,直直自叶隙落下,所以叶冠虽巨大且密,树底的小草,却茵茵然葱绿。兄弟,不是永不交叉的铁轨,倒像同一株雨树上的枝叶,虽然隔开三十米,但是同树同根,日开夜合,看同一场雨直直落地,与树雨共老,挺好的。——龙应台《目送》
我们都知道了,母亲要回的”家“,不是任何一个有邮递区号、邮差找得到的家,她要回的”家“,不是空间,而是一段时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