举物而暗,无务博闻。
事无终始,无务多业。
亲戚不附,无务外交。
近者不亲,无务来远。
丧虽有礼,而哀为本焉。
士虽有学,而行为本焉。
非独国有染,士亦有染。
译:对于染不能不谨慎啊!
非独染丝然也,国亦有染。
以其行理也,行理生于染当。
君子战虽有陈,而勇为本焉。
是故置本不安者,无务丰末。
夫恶有同方不取而取同己者乎?
名不徒生而誉不自长,功成名遂。
故父母、学、君三者,莫可以为治法。
译:不光染丝是这样,国家也会被染。
善无主于心者不留,行莫辩于身者不立。
故君子力事日强,愿欲日逾,设壮日盛。
是故君子自难而易彼,众人自易而难彼。
诗云∶必择所堪,必慎所堪,此之谓也。
太上无败,其次败而有以成,此之谓用民。
译:亲戚都不归附,也就不要对外办交际。
故彼人者,寡不死其所长,故曰太盛难守也。
是以知天欲人相爱相利,而不欲人相恶相贼。
译:做官虽然讲究才学,但还是以品行为本。
译:君子作战虽然布阵,但还是以勇敢为本。
译:办一件事都不能善始善终,就不要做很多事。
译:办丧事虽有一定的礼仪,但还是以哀痛为本。
爱人利人以得福者有矣,恶人贼人以得祸者亦有矣。
译:举一个例子尚且不明白,就不要追求见多识广。
译:身边的人都不能亲近,就不要希望招徕远方的人。
译:所以,根基树立不牢的人,不要期望有茂盛的枝叶。
译:不只是国家有染的问题,对士而言也有受到熏染的问题。
译:所以,父母、老师、国君三者,都不能当作做事的法度。
译:是因为他们行事合理,行事合理来自于受到的熏染得当。
译:怎么会有不用同道的人而只用与自己意见相同的人的道理呢?
是故为其所难者,必得其所欲焉。未闻为其所欲,而免其所恶者也。
君自以为圣智,而不问事,自以为安强,而无守备,四邻谋之不知戒。
译:最好是不失败,其次则是败了却还有办法成功,这才叫善于用人。
译:所以君子严于律己,宽以待人,而平庸的人却宽以待己,严于律人。
译:关爱别人因而得福的人有,而憎恶别人残害别人因而得祸的人也有啊!
译:这些人很少不是死于自己的所长,所以说,事业达到顶峰就难以持久。
是故天地不昭昭,大水不潦潦,大火不燎燎,王德不尧尧者,乃千人之长也。
桀纣不以其无天下之士邪,杀其身而丧天下。故曰归国宝,不若献贤而进士。
译:《诗经》上说,必须选择所使用的染料,必须谨慎地来浸染,就是这个意思。
译:名声不是凭空产生的,赞誉也不会自己增长,只有成就了功业,名声才会到来。
译:所以君子努力做事就会日渐强大,安于嗜欲就日渐苟且,恭敬庄重就日益繁盛。
是故江河不恶小谷之满己也,故能大。圣人者,事无辞也,物无违也,故能为天下器。
故百工从事,皆有法所度。今大者治天下,其次治大国,而无法所度,此不若百工辩也。
译:一种善行没有内心的支持就不会长久,一种行为如果得不到自身的了解就无法树立。
译:因此可以知道,天是希望人们互相关爱.互相帮助,而不希望人们互相憎恶.互相残害的。
译:即使做很困难的事情,也一定能够达到目的,没听说过想达到自己的愿望,而能回避困难的。
译:夏桀和商纣就是没有任用天下之贤士而遭到杀身之祸,所以说赠送国宝,不如举荐贤能的人才。
译:所以江河不嫌弃小溪的水来灌注,就能汇成巨流。被称为圣人的人,不推辞难事,不违背物理,所以能成为天下的大人物。
译:所以说百工干事,都有法规可以衡量。现在大道治理天下,其次治理大国,却没有法度来衡量,这就是还不如百工聪明了。
译:所以,天地不夸耀自己的明亮,大水不夸耀自己的清澈,大火不夸耀自己的炎烈,有德之君不夸耀自己德行的高远,这样才能做众人的领袖。
译:国君自以为神圣聪明,而不去咨询官吏,自以为国家安定强大,而不注重防守,周围的邻国图谋侵略他却不知道戒备。